阮江袖

有情有义有时却有年华的寂寞

【明日方舟同人】你若是我的哥哥哟,招一招你的那个手。你不是我的哥哥哟,走你的那个路

九月季节,骡子与桩子断了羁绊,被集中牵到了一个地方。村子里的男人们拖出一批又一批货,看上去是要集体出趟远门。

     “哥哥哟,这个也是你要带的吧?”身穿素衣的纯净妹子把一个拨浪鼓交给背对着她收拾东西的汉子。

     “不是不是,这是给我路上解闷的。”男人把拨浪鼓拿过来揣在怀里,“咱家娃呢?”

     “跟着令妹子玩呢吧。”女子苦笑,“这娃子是挺好学,可惜字还写的歪七拧八的。好在令妹子脾气也好,对娃子可有耐心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你说令妹子真能跟俺们去吗?”男人问。

     “嗨呀,你没看她那天是喝多了,又唱又跳的,无师自通信天游。”女子说到这就想起来那天晚上村里集会上在众人面前提灯大舞的令,长发白衣随敏捷的身段纷飞交叠,高亢的嗓音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。

     男人叫李怀田,女子叫王小娟,虽然以兄妹相称,但两人是村子里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。而以兄妹相称,在以前时候是很常见的事。就像《大花轿》里会把心上人叫作是“妹妹”。

     至于两人嘴里的令,则是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人。大概是一个月前,小娟正在河边洗衣服,忽然从上流就漂下来个人。小娟赶紧把她拉上了岸,叫来人手把她扛进了村子,好歹才让她醒过来。村里人给她换了衣服,给她吃的。也算是吃饱喝足喘匀了气,令才操着地道的当地话把事情说来。她是个云游四方的读书人,那天晚上她的青牛渴了,便在河边喝水,她自己在青牛背上睡觉。结果自己不知怎么的就落了水,多亏了王大姐出手相助,才不至于丢了性命,说完起身就拜行大礼。这村里人也看不懂她那一套礼仪,但看她三叩九拜的,也不好意思,赶紧叫她起来。就在众人还问牛和东西怎么办时,那牛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人群中间,和令重逢了。

     令是个阅历丰富的人,她不仅能歌善舞喝酒海量,还能说会道,不光识字更会写字。令暂住在李家,村子里经济落后,平时吃喝都十分简单拮据,只有在过年时候才能放开了吃大人们也因为如此,不能让孩子们走出去看看,只能教他们自己的生计,好让他们延续自己的活儿。令为了报答村子,整天都忙着帮村里人做事。放牲口,打井水,去河边洗衣服。这才一个月时间,她就对这一带风土人情烂熟于心了。对于村民们来说,令更是个有知识又能干,还有人情味儿的人,和他们想象里的城里人形象相去甚远。甚至有人怀疑,令就是乡里人,为了谋生进城学习。毕竟不是城里人哪能写那么好看的字。她还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写字,教他们他们唱歌跳舞。教也不在屋子里教,令就找了个开阔的大地方讲,有时候也引的没事干的大人们来听。这一来二去,大家伙的文化水平都提高了不少。

     大概是半个月前,令发现孩子们中有些人愁眉苦脸的,看上去心里不是滋味儿。她找来了李怀田的儿子,她的少东家,问出了什么事情。小李说再有半个月,大人们就得南下赶牲灵了。少说十天半个月,多了得个小半年。虽然说不是第一次,但每当赶牲灵的日子靠近时,孩子们都感到很悲伤,年纪更小一点的甚至会哭嚎很久,咋劝都不听。

     令摩挲下巴,虽然她对于赶牲灵这事了如指掌,但赶牲灵也不是千篇一律的。都是牲口拉货,却不是同一批人。谁又敢说自己一辈子识遍世间人呢?令对这次的赶牲灵十分感兴趣,在那天晚上的饯别会上喝了不少,给在座各位对于自己的印象上又添了一笔。

     村里人觉得令做简单的活是可以,但这赶牲灵实在危险,而且不能吃苦、身子骨弱的人根本经受不住。而令那细胳膊细腿,瞅着就不像能常经风霜雪雨的样子。但令十分坚持要跟着走一趟,说你们骑马骑驴,我骑我这牛,一点都不占地耽误事,身子骨小吃的也不多。其他人也没太在意,令倒是我行我素,东西收拾的妥妥当当,就等出发了。

     “这一去,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,这回要折腾的东西可不少。”李怀田攥着王小娟的手,含情脉脉,恋恋不舍。

     “我的好哥哥,你就去吧,别担心家里。”王小娟也是不舍。可惜世道不等人,生计催促着李怀田上路。王小娟出村送了几步,眼瞅着李怀田和其他人,消失在滚滚烟尘中。

     村口有条白脖子的哈巴狗,遇到东西过来就叫。王小娟就隔三差五地站在村口望,她知道没有个十天半个月,人是不会回来的。但她还是会望,哪怕那边什么都没有,她也要望。差不多过了一个月,她总算是望出了头。哈巴狗叫,她招手。烟尘中的人也招手,离近了看,是令,她一个人骑马回来了。

     “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“东家放心不下恩人你,叫我先回来看看。”令把马牵好,“我回来等个一星期,再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 令在村子里待了一个星期后,又纵马朝南离开了。自那之后三个月,哈巴狗再未叫过,王小娟每天都在饭后扶在村口望那遥不可及的远方。每当大风起,每当雨雪降,她的心便也跟着沉重下去。她思念千里之外的情郎,盼望着,盼望着,他和所有人,都能平安归来。

     临近了过年,村里的人也开始忙起了过年的事,气氛却阴沉沉的,了无生机。村口的王小娟也不再望下去,她松了手,回了头,片就在这时候,清脆的铜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拨浪鼓声阵阵,直上心头。她蓦然回首,晴天白云下,是她苦苦等待的人们。李怀田下马,与王小娟拥抱在一起,久久不分开。令看见这一幕,开心地笑了起来。她把牛背上驮着的颜色鲜艳的货品都卸了下来,放在了大仓里。跟着人群一起拥抱年味与美好。村子顿时充满了快活与幸福。令挨家挨户免费写对联,全村人把这一年的付出与回报都呈上了饭桌,倒进了酒杯,融进了话里,流进了情中。

     令看着李怀田与王小娟这一家子,幸福美满。爱不为钱散,情不为苦乱。自是一颗正果。过年那几天,令一直都很开怀,他又见到了一个地方的幸福与爱情。

     后来令把她所见所闻说给了夕听,说男的在远方为家中生计努力,女人在家里老老实实守着那所隔山海的爱,等他回家。夕说这简直是西北的《涉江采芙蓉》。令笑着说是,却又不是。江南采莲折柳,西北唱信天游。这个故事并没有“忧伤以终老”。


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

三盏盏的那个灯

哎呀带上的那个铃子儿哟

噢哇哇的那个声

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哟

朝南那个那个咬

哎呀赶牲灵那人儿哟

噢 过呀来了

你若是我的哥哥儿哟

招一招你的那个手

你不是我那哥哥哟

走你的那个路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赶牲灵》


Just kiding,thanks for readi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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